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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虽然离我们而去,我们却用一生追忆

来源:卢浮宫 时间:202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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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窗外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当、当,当、当,当、当……宛若佛音。耳旁、心里满是追思的音符,轻柔而飘忽。枚子哥在天堂还好么?

很久没有坐下来写点东西,总是回避着文字里与忧伤触碰。一直想写篇文章追忆枚子哥,今天终于有勇气面对,也可以静下心来慢慢回忆……

朋友天借了我一本《前世今生》,花了两个晚上读完。讲的是一名女医生接受了心理治疗,在催眠状态下,她述说了今生之前那许多世的际遇,以及人死亡时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刻的状态和灵魂的去处,作者是美国心理学家布莱恩.魏斯。

人有前世,必定有来生。如果说不是前世的缘故,莫扎特等等那些天才们在某一领域的才华怎么解释?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那般光芒四射?归结于前世留存下来的记忆或许是有些道理的,谁又敢说不是呢?读完这本书,让我郁结这许多天的情绪渐渐释然,如同冰,遇到春风,不自觉就开化了。枚子哥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他,其实永远都陪伴着爱他的朋友们,他已经在我们的心里根深蒂固。

枚子哥停止呼吸半小时后我和云哥、医院。那是晚上10点零2分。我接到云哥的一条短信:刘哥没了……当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可是我又知道这种事不会有人开玩笑。虽然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还是一时无法接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医院4楼抢救室外看见已有朋友在给枚子哥穿装裹,我才相信这个事实。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着悲伤,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一旁的云哥暗地里捶了我两下,提醒我不要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同样隐忍着悲痛的亲朋。也许这样的时刻,唯有静默才是最好的诀别方式。我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搂着呆坐在凳子上的嫂子,让她斜倚着我休息。我知道她更缓不过神来,刚刚还依偎在她怀里的人就这样倏地没了,叫人怎么接受得了?我知道嫂子这几年里付出了很多,我为枚子哥遇到嫂子这样一个贤淑的女人而庆幸。枚子哥任由亲朋帮他穿戴,衬衫、西服、大衣……一件件穿好,在雪白的空间里他听话得像个孩子,这次他也无法再去选择。从此后,我们再也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

“刘哥能有这么几个知己此生也值了!”云哥如是劝慰我。在想:我能算得上枚子哥的知己么?人,一辈子可能会遇到很多人,但真正留在心底的又有几个?

与枚子哥结识缘于我们本地的网站——滦州论坛,那是年的事。他的网名亦是笔名——孤竹一枚;我那时的网名叫水木年华。大哥说笔名是他的书画老师起的,因其真名叫刘晓利,老师取“晓利”二字做文章,因滦州商代为古孤竹国,又加之有一枚小利之说,故有此名:孤竹一枚。名字谦和,寓意悠远。

枚子哥最善写竹,孤竹一枚,名符其实。轻轻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墨竹,或苍劲有力,或傲霜笑雪,或听雨后翠竹拔节,或闻月下竹石耳语。他淡泊谦和,有着竹一样的品性,做着竹一样的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我家客厅悬挂的就是枚子哥的一幅墨竹作品。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也自己养了一盆竹子。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禁让人联想到枚子哥。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皆爱竹,因此也留下那许许多多千古传诵的诗句:“水能性淡为吾友,竹解心虚是我师。”“未出土时先有节,至凌云处总虚心。”“淡烟古墨纵横,写出此君半面,不须日报平安,高节清风曾见。”但我对竹子的喜爱更多缘于枚子哥。“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枚子哥喜欢垂钓,曾经送了我一条大鱼。那时候我笑称它是妖鱼,人站直了,手抠着它的腮提着,鱼尾都到脚面了。不费一竿一线,我曾经是那个坐收渔利者。

同龄人或者同事眼中我成熟、干练,但我一直被枚子哥称作“老妹儿”,这是个充满温暖和关爱的称呼。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我年龄最小,其他几位也都是为我所尊敬的兄长和姊姊。有缘结识小城里各行业的精英我倍感荣幸,从他们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枚子哥是我最敬重的一位。如果不是枚子哥的邀请,也许我无法从网络中、从自己职业的小圈子走出来,结识这许多良师益友。

那时候我们偶尔相聚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清心楼,一个是阿阳画室。

怎能忘记枚子哥在清心楼小聚时声情并茂的诗词朗诵?怎能忘记他字正腔圆的清唱京剧?怎能忘记他翘起兰花指时妩媚的样子?怎能忘记他有板有眼的即兴舞蹈?怎能忘记阿阳画室里,枚子哥挥毫泼墨,谈笑风生?

年前,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去阿阳画室,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阿阳那里,他问我来不来,忘了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没能去,我以为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谁成想我竟错过了最后一次在阿阳画室的聚会!

曾经,在阿阳画室里,我用眼睛看,用心感悟书画的魅力。枚子哥是幸福的,他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兄弟,阿阳、踏歌、之春、闲云……而我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个受益者,我有幸收藏了朋友们的佳作,尤其是枚子哥的作品。《沁园春.长沙》、《无题》、《天净沙.秋思》,梅、竹图等。于我而言,不在这些作品的价值几何,如果不是情意在,它们只是一张张需要特殊收藏的宣纸而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香陶冶了我对书画的热爱,虽然迟迟没有驱走浮躁动笔练字画画,但不妨碍我的爱。几年前的一天,枚子哥让老鹤给我送来厚厚一沓打印的兰亭序碑帖,它此刻依然在我的书架上静静地散着千年的墨香。

那年春天,我带毕业班的同时又准备一个出国选拔的考试。两月后考试结束,枚子哥召集一班朋友相聚清心楼,他说水木人瘦了这许多,眼睛都大了。枚子哥说等我出国了,带上些他的字画作为礼物,外国人也喜欢这些。后来诸多因素未能成行,有些沮丧。他说你这样年轻,机会以后多的是,事情过去了不必后悔,不必遗憾。大哥为人慷慨,不管是哪个朋友,无论是那人自己喜欢还是作为礼物送人,枚子哥总是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字画给出去。惜墨如金的人怕是永远得不到这许多人的尊敬和爱吧!

第二年,在国尚书画主编天一的提议和主持下,枚子哥在北京卢浮宫成功举办了“枚子心迹书画展”。生病后,他依然笔耕不辍,为爱女买了一辆车。他说妻子跟他这些年不容易,要为爱妻尽量多留些钱来养老。他病重时嘱咐妻子不要告知远在石家庄姐姐家的老父亲。枚子哥跟我说无论是摄影还是书画,最好能做到“以艺养艺”,不能只是玩。这除了经济上的考虑外,也是一种追求,毕竟要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又谈何容易?他对自己严苛,对别人却总是足够宽容与理解,即便是他在人间最后的那些日子,他想得更多的还是别人。“我得撑过了年啊,不然这年别人怎么过啊!”在QQ上也总是“呵呵”、“哈哈”,他用自己达观的态度感染着周围的亲人和朋友。直到枚子哥去世,嫂子跟我们提及他生前对她说过的唯一诉苦的话:“秀兰啊,我现在浑身就像是蛆在爬,蚂蚁在咬似的,上刑一样,大限之日怕是不远了啊!”

枚子哥文武双全。诗书画印,无一不精。15岁曾代表我县参加市里的乒乓球比赛,小梅姐说他的国标舞跳得那才叫好。天妒英才,也许是他会的太多了,老天太爱他,早早把他收回去了吧!

年轻时他走南闯北,读得万卷书,又行了万里路。无论是文化底蕴抑或书画艺术都值得称道。他阅人无数,结交的朋友也遍布各个行业,机关,厂矿,个体……枚子哥好人缘,从他的葬礼上可见一斑。逶迤的送葬车辆载着亲朋友送他到人间的最后一站。那一缕青烟袅袅升腾、散去,不知道枚子哥是否留恋人间的我们,我只知道他解脱了,没有了病痛的折磨,没有了尘世的纷扰,他那样轻盈地去了。在衡山公墓,悦悦把她父亲生前最爱的文房四宝和骨灰盒一起下了葬。他入土为安的日子是我的农历生日。这样的一个日子,我此生又怎能忘记?

枚子哥去世后,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比如接受朋友们的追掉等,QQ依然亮着。起初,一看到大哥亮着的头像,泪水就会模糊了我的视线。后来云哥劝我:别总是放不下,大哥走了,是抛开人间疾苦去天堂享福了。听闻此言,方舒一口气,心,也不再那般揪着疼。是啊,从年末查出肺癌到现在已经3年有余了,枚子哥一直清醒地了解自己的病情,一直在默默地和病魔抗争着。去年一年间做了11次化疗,枚子哥说每一次都像死过一回一样。但他一直乐观而顽强,直到年前的一天,和枚子哥在QQ上聊天时他说:“老妹,大哥这回真的很困苦,怕难闯过去啦,只是跟你说。”听到他这样的话,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真的失去这样一位亦师亦友的兄长,我怎能不心痛?

年前,我恢复上班后去看他,那时他的状况已不大好,他写十几个字就气喘吁吁,要停下来歇一歇。听我说起孩子在跟岸柳老师学硬笔书法,他说等好些了给孩子刻一枚章作纪念。他说我若练字可以看看这些书法碑帖:《十七帖》、《怀仁圣教序》、《曹全碑》、《张迁碑》、《兰亭序》。我问他:大哥,你说我能把字写好吗?他笑说:入门容易写好难。他说临帖要先多看,选择自己喜欢的字体和帖子坚持临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现在每天晚上,只要时间允许,都要写写字,或许是为了纪念枚子哥,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总之现在写字能静下心来,虽然我已经失去了那个喊我“老妹儿”的枚子哥。

枚子哥也有缺点,他太性情,有时候由着自己的天性来,不管不顾。烟抽得太多,熬夜又多,岁月无形中蚕食了他的健康。如果可以选择,可以重来,不知道枚子哥会不会选择另一种方式去生活——安于平庸,碌碌无为度过一生。我知道,即便真的可以,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生命的深度和广度,而非单纯的长度。他像一颗流星,灿烂地划过我们的心空,给我们留下了一道永恒的印记;他像一朵昙花,短暂的怒放也要吐露真挚的爱,给我们留下那温暖又芬芳的记忆。枚子哥爱亲人,爱朋友,他对大家的爱都包含在一张张字画里,一枚枚印章里,一句句睿智而深沉的诗句里。换一个方式去想,其实枚子哥没走,他始终在我和朋友们的心里。

权且借用朋友宽慰我的话作为此文的结尾:愿生者得到永恒的爱,愿逝者得到永恒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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