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达·芬奇,大概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其实,他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美学家蒋勋先生的美学系列丛书《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对达·芬奇的作品进行了详细的解读,那就让我们跟随蒋勋一起走进这位文艺复兴先驱的艺术世界。
年,达·芬奇出生在意大利佛罗伦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律师,母亲是平凡的农家女,父母并没有结婚。虽然身份是私生子,但达·芬奇从小接受了良好的贵族教育,很快展现出自己在绘画上的天赋。14岁时,父亲将他送到佛罗伦萨著名的韦罗基奥画室学习,并跟随老师一起完成绘画工作室承接的各种设计工作。年,韦罗基奥创作了《耶稣基督受洗图》,画作主体完成后,他让达·芬奇在左下角添加两名天使。达·芬奇所画的天使雅静美好,衣袍褶皱真实自然,这也是他传世最早的绘画作品。相传韦罗基奥看到后极为惊叹,感慨青出于蓝,从此放弃绘画而专攻雕刻。
达·芬奇的绘画作品技艺高超,这是他善于观察的结果。为了研究衣服布料的光影效果,他把布浸泡在稀释过的石膏水里,把衣服折叠成需要的纹路形状,石膏水干透之后,衣纹会固定住,他由此得以慢慢观察衣服上的光影变化,进行长时间的素描练习。目前,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和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强生展览室都收藏有达·芬奇的人体坐姿衣纹习作,其细节逼真,可显年轻时候的他就功底深厚。
达·芬奇画作的另一特点是时常充满普罗大众难以解读的神秘色彩,蒙娜丽莎的微笑成为几个世纪以来人类讨论最多的表情。《蒙娜丽莎》本来是贵族吉奥孔达委托达·芬奇为他第三任妻子所作的肖像画,但是达·芬奇画着画着却脱离了“吉奥孔达夫人”本人的样子,也没有交件,一直不停修改。有人说蒙娜丽莎的微笑背后掩藏着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哀伤,有人说蒙娜丽莎的手隐藏着怀孕的信息,有人发现蒙娜丽莎很像达·芬奇的自画像,没有人真正知道达·芬奇在蒙娜丽莎的微笑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年,达·芬奇受邀去往法国,随身携带着这幅画,转年他在法国逝世,《蒙娜丽莎》就此留在法国,成为卢浮宫的镇馆之宝。
达·芬奇的其它作品也有很多隐喻。在名画《最后的晚餐》里,他将宗教主题转化为哲学命题,耶稣抛出问题后沉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十二个门徒三人一组,演绎了惊讶、愤怒、痛苦、悲伤、邪恶、难以置信等人间百态。而告密者犹大的背后有一只握着刀的手,这是谁的手也成为千古之谜,作家丹布朗就此展开了丰富的想象,也使《达芬奇密码》成为全球畅销小说。老年的达·芬奇在画作《施洗者圣约翰》中,把人们传统印象中骨瘦如柴的苦修者圣约翰,变成了一个身体丰腴、金发卷曲、表情妩媚、雌雄莫辨的人物,他的手指指向天,仿佛要带观者去天堂看一看真相。在《肉身天使》手稿中,达·芬奇更加直接,画中的人物全身赤裸,同时具有女性的乳房和男性的生殖器官,其哲学背景可能来自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飨宴篇》。
达·芬奇的传世作品中有大量素描手稿,充分展示了他在人体医学、工程学、流体力学等方面的研究成果。他绘有很多人体解剖图,包括颈部肌肉、骨骼系统、生殖系统、胚胎成长、头骨研究等等,这源于他一生解剖了大量尸体,这些作品在科学和艺术上都远远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另外,达·芬奇还画过机枪设计图、战车设计图、巨大弩箭设计图、水闸水坝设计图、横梁升降装置图等等,他的很多设计图纸在几百年后被研究证明完全可行。
达·芬奇一生举止优雅、谦和有礼,他同时具备科学家的严谨、哲学家的理性和艺术家的天赋。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破解达·芬奇的密码,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欣赏他所创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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